雄峰耸立,白云悠悠。
大山间的古道安然无声,只有几声声清脆的鸟鸣声从密林深处传来,甚是悦耳。但乌石村庄显得静悄悄的,不见农家们忙碌的身影在何处?却有一只年轻而体硕的大黄狗雄蹲在村口,见了我们这些陌生人,不吠影、不吠声,只是冷峻地目视着来者,从胸腔中发出低沉的吼声,让人感到它有着豹子般的威严。这与不远处晒着太阳,佝偻着腰的两个年迈老人形成了极大的反差……
隐藏在青山绿水间的乌石古村,实际是由几个自然村环抱组成,乌石村所在的自然村叫“幸家磜”。紧贴着幸家磜村落的后山有数百米之高,从山下仰面向上望去,但见山壁陡峭,高耸入云。整个村庄傍山依形,借势修建,牢牢地吸附在悬崖峭壁之上,犹如空中的一座海市蜃楼,实实是叹观止矣、妙不可言。
我们顺着一条石阶缓步而上,走进了乌石古村庄。发现它坐落在一个藏风聚气的山坳中,有着一种“巢居知风寒,穴处识阳雨”的大隐之像,那村头几棵百年大树直透青云,雄峻崇山,在这冬日之际,仍显出一片郁郁葱葱,生机勃勃。
乌石古村与闽北普遍的村庄相比,别是一种风格特貌。几十幢老式民房皆是顺着陡峻山势, 座北朝南, 鳞次栉比,相互簇拥,呈阶层式的建盖,显得层次分明、错落有致。房屋建筑大都以木料砖土相结合的楼房为主,光线明亮、通风透气,颇有一些湘西楼阁的韵味,但又更为坚固稳实。村庄正中铺有一条上下贯通的石板阶梯,宽约一米多,石面光滑平整。这条石阶把村庄分成左右两部分,在井井有条的视觉中让人感到别有一种异国风味。
同行的作家熊君是当地人,他告诉我说:乌石幸家磜自然村兴旺时有200多户人家,近千号人。村中人家全都姓熊,没有外来人。据考:熊家先祖是楚国国君的后裔,后来为避乱世,从中原来到邵武张厝乡洋半天的深山老林生存,后来又迁徙到此。
深山密林,老鹰盘旋。
那是400多年前的一天,在乌石的山道上走来一个身材结实的中年人,他身穿旧蓝色长衫,肩搭着一个前后连片布袋,此人看上去相貌平平,平眉细眼,但精气神却是十分抖擞,投足举止间显得与众不同。他时疾时缓,时缓时疾,走走停停、停停走走,聚精会神,目光炯炯,四处扫视个不停,察看得极为仔细,不知他在寻找着什么?
此人乃是熊家先祖的一个高人,他头脑敏捷,遇事有主见,不但经商参处有方,且善察风水地理。他做生意大发后,厌烦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,危机四伏,便有意归隐山田,平安度身。此时他在连绵起伏的山岭里,看到这里森林茂密,气候温和,土地肥沃,是块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。心中暗想:若在此屯垦开田,必将有利子孙后代。不久,他便弃商归野,带领数十口家人从张厝乡的洋半天迁徙来此,在这荒山野岭中建立起家园,远离了人烟稠密的集镇,遗世而独立。他告诫儿孙们:“什么脚型什么命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世之道。纵有三千烦恼,不如山间一笑。就算心比天高,怎比得乡野平安逍遥?”他为所在的村庄起名为“幸家磜”,为何而名?不得而知?熊家后人不知?熊君也说不出一个令人信服的说法。但不管怎么说,经过熊氏人家的精心布局、积年累月,辛辛苦苦建成了“幸家磜”的规模。这个村庄虽小,但体现了中国古建筑风水的玄妙与独特;浓郁着天地自然、天人合一的精华,让人置身其中觉得有一种玄秘之感。曾有高人到此一游后,由衷地赞叹道:“这里是一处深藏在邵武的群山之中,不可多得的一种‘挂壁式’民居。如此建筑古村落,定然藏有文化密码于其中。”
听了熊君的一番介绍,我掩不住内心的好奇,独自一人爬上幸家磜村的后山,从高处往下细细察看,果然发现这个村庄前后左右,地势如龙,起伏有致,尽显奇、妙、佳之貌。确实有中国地理文化的密码其中,包括附近拱卫着幸家磜的几个自然村,都布局的十分奇妙独特,它们互为倚重,曲径通幽,前后左右,虎踞龙盘,照应有加,有着令人不可思议的玄妙。